陶二厂的昨天、今天和明天
2023-11-19
陶二厂的昨天、今天和明天
史俊棠
创建于上世纪八十年代的江苏省宜兴紫砂工艺二厂，作为一家从无到有，从小到大，从弱到强的集体乡镇企业，因沐浴在祖国改革开放的春风里，曾经取得了辉煌业绩。尽管后来顺应时代变化的改革改制，所有制形式和业态多变，却在宜兴紫砂史上留下了浓墨重彩之笔，为今日宜兴紫砂的繁荣发展做了“第一个敢吃螃蟹的人”。
如今，丁蜀镇党委和政府重新花巨额资金收回厂房土地，编制了传统工艺如何进一步提升发展、从而更加符合时代要求的陶二厂宏伟规划，并付诸建设实施，已近完工。我作为曾经在厂工作10年，亲力亲为参与紫砂工艺二厂创建、扩建历程的老人，感叹万千，思绪良多，把这一历程记录下来，也了却一桩心愿。成绩早已过去，荣誉激励未来。尽管只能简要叙述，但可供后人对这段历史的寻考。
一、时代呼唤社队工业
上世纪七八十年代，苏南的社队工业已崭露头角。农村各地纷纷谋划创办工业，以解决长期“以粮为纲，经济窘迫”的困扰。地处太湖西岸、丁蜀镇周围的宜兴县周墅人民公社，虽然有了几家社办企业，如耐火器材厂、砖瓦厂、采石厂、建筑站、运输站，但都是一些技术含量低、经营粗放的企业，仅能安排少数人就业。怎样在现有基础上有所发展提高，是公社党委政府日夜思考的问题。当时我已在公社工交办公室工作，整天跟在领导们后面，深知他们为了发展工业这方面的烦恼。周墅公社的二十几个大队，分布在丁蜀镇的东南西北，也就是在宜兴陶瓷工业的周围。地处黄龙山的台西大队早已为陶瓷工业在采矿供应陶瓷原料，其中也包括紫砂原料五色土。因此大家议论是否可以先办一个紫砂厂，招收周边农村还有一些六十年代从紫砂厂下放的手艺人，就地取材，就地加工利用，就地生产销售，很符合当时提倡办社队工业的指导思想。于是，说干就干，立即递交办厂申请。当时县政府的思想也比较解放，也没有现在这么多的牵制条件，很快就收到了县计划委员会（79）宜革计字第283号文件“关于同意创办宜兴县周墅紫砂工艺厂”的批复。
二、初创办于潘家祠堂
陶瓷工业的生产并不简单，从泥料炼制到产品成型、窑炉烧成、出窑检验、入库包装，是个全链条的过程。虽然拿到批文，一旦要具体落实就困难重重。第一步选址。鉴于当时乡政府财力有限，一下子要建一个新厂也并不容易。考虑更多的是办厂能否成功，因此就借用周墅电子耐火厂的仓库，即现在的潘家祠堂，前后三进15间木结构房子，进行一些试探性摸索。二是招工。筹备小组挨家挨户走访六十年代从紫砂厂下放的人员，他们听说能办厂当然欣喜。于是第一批姜小根、范永良、邵新和、吴兰凤、董开生、刘卫大、许洪奇等24人被招进工厂，着手紫砂生产的准备工作。三是原料从何而来。直接去紫砂厂求援是肯定不可能的，何况陶瓷公司也不会同意。于是就由公社书记给县委书记打了电话，要求他出面找陶瓷公司领导批了一吨紫泥，开始了成型试生产。四是窑炉烧成怎么办。好在耐火厂有几条推板窑，但烧成工艺不同，需重新调试窑温（因耐火烧成温度高，紫砂烧成温度低）。让人高兴的是，第一批烧出来的茶壶、花盆就很好，产品送去向县委县政府、镇江地区社队工业局报喜，领导们看了都说不错，表示要支持办好第一家社办工业的紫砂工艺厂，并且有镇江地区农行解决贷款15万元。这样也大大增强了公社党委办好紫砂工艺厂的信心和决心。
三、搬迁新址于百家口
周墅紫砂工艺厂挂牌于潘家祠堂，刚刚起步就产销两旺，使大家看到了希望。但接踵而来的厂房拥挤，泥料自己无法加工，窑炉无法新建，而希望进厂的农民兄弟众多。公社党委顺应要求，立即商量扩厂事宜。记得那个晚上停电，在书记的办公室点着蜡烛火，开了一个党委会，我也被叫去列席。我提出来选址在丁蜀大桥北堍的百家口，尽管地质勘探流沙地基，增加桩基成本，地势低洼，易于受涝，但鉴于它毗邻紫砂工艺厂，能做壶的农民又都住在附近，作用显而易见。最终还是决策在此地建厂。第一期征地约60亩，打35立方米倒焰窑一座，建简易厂房4幢，并着手建自己的原料车间，招收工人200多名。除了成型，也安排了刻字车间，因厂区正东面是农户住房，只能偏右打了一个竹篱笆大门供人员车辆出入。厂的东南面河边，公社又安排了运输站建了两层5间的小楼（这实在是缺乏远见的决策），虽然新厂厂区扩大了，窑炉也建了，但一年多下来产销两旺的势头又远远不适应发展的要求，其中最为迫切的是如何安排众多农民的就业，最为头痛的还是资金如何解决。
其时，恰逢上海市花木公司来厂要求订购大量紫砂花盆，但按我们目前的生产能力，难以满足。我参与了接待，并提出了能否请他们先支持些资金，让我们能扩大生产能力，然后逐年以产品的方式给以偿还，这在当时叫作补偿贸易，他们听了觉得可以考虑。日后我和公社书记一起去上海拜访，最后竟成功地签署了协议，很快30万元汇来厂里帐户。八十年代初的30万元钱已不是小数目，按当时的物价，可以做一些事情了。首先还是解决窑炉问题，因为窑炉的吞吐量是决定陶瓷业生产能力和产品质量的关键所在。已建成的35立方米倒焰窑工艺落后、能耗大、产量低、成品质量差，在当时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因此，暗暗走访陶瓷公司各生产厂家，发觉建陶厂新建的52米隧道窑较为经济合理。那时候，一门心思求发展，决策也高效，公社党委立即表示同意。问题是整套的窑炉图纸在人家手上，绝对不会同意公开支持。于是“曲线救国，暗渡陈仓”，一系列操作后，整套图纸拿到手，立即嘱咐公社水利站的技术员，用最短的时间复制完成。居然，对方已在召开会议，严密封锁包括隧道窑图纸在内的所有陶瓷生产技改扩能的技术资料。然而我们已在围绕建隧道窑开始了一系列的准备工作。
1982年的3月份，公社党委当即决定派我到紫砂厂负责扩建，并从农机厂、耐火厂抽调人员组成专门班子。原来的班子由范仲华、朱小牛、唐祝和、范冬青等同志组成，他们是五、六十年代就在生产大队担任的领导干部，感谢他们在企业初创阶段所付出的努力。后来年纪大了调到社办企业继续发挥余热，现今他们一一过世，我也十分怀念他们。
涉及到建造隧道窑的所有物资，机电设备都十分紧张，一下子要建成隧道窑，简直有“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妄想。但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千方百计的努力，1983年9月26日上午，一座崭新的52米隧道窑竣工点火投产，从此，周墅紫砂工艺厂的发展步入了一个新的阶段。随即，厂里送我去无锡干部学校学习（1983年宜兴已划归无锡市）。回来后任副厂长，不久就担任厂长，随着工厂规模的扩大，党员人数也激增，之后又兼任了党总支书记，并有范永良、韦照洪、吴兰凤等组成新的领导班子。
四、更改厂名为：江苏省宜兴紫砂工艺二厂
新建隧道窑后的发展真有点迅猛，尽管生产能力较倒焰窑扩大了几倍，但产品市场需求仍旺盛，想要进厂的人更多，而且产品开始外贸出口。1984年，上海的许四海毅然放弃大城市铁饭碗来到工厂，特别是1985年紫砂工艺厂顾景舟的大弟子徐汉棠到来后，人才培养跨上新的台阶，很快成立了研究所，由徐汉棠当所长，开发了很多紫砂新品种，企业知名度一下子有所提高。紧接着，1985年老厂往西新征了30多亩土地，又建了一座同样的隧道窑，于1985年9月23日点火投产，三年建两座隧道窑，这在宜兴陶瓷史上也是从未有过的事情。同时，新建8幢成型车间，扩大了原料车间，建设能容纳600人的食堂和能停放几百辆自行车的车棚。
在这几年中，工厂逐渐扩大，基建年年不断，人员不断增加，产销量也逐年增长，企业知名度不断提升。其背后是全体干部员工的艰辛付出，几乎每天科室干部在为工厂的扩建出力流汗，上砖头、搬钢筋水泥、绿化厂区。看着工厂的变化，大家也很开心，仿佛有使不完的劲。
1985年春，周墅紫砂工艺厂携手上海滩的紫砂收藏家，在虹口公园举办了第一次展览。邀请了上海的一批书画家、文学家还有新闻媒体参加，继而发起成立了上海紫砂协会，大家推举我为理事长，著名画家唐云先生被聘为名誉理事长，这在当时也是一件影响较大的事情。
著名画家 唐云先生
那个时候，一方面扩建生产，一方面拆迁厂东面和北边的民房。徐汉棠老师联系苏州的冯祖栋先生，请来园林公司设计建造了现在的东大门，飞檐翘角的照壁、琉璃瓦的顶，并请书坛泰斗沙孟海书写了“宜兴紫砂”四个大字，做成铜质大字镶嵌在汉白玉上，熠熠生辉，成为日后宜兴紫砂行业发展、紫砂文化繁荣的宣传通用广告字体。右进左出的厂大门，气势恢宏，十分美观，完全一派江南风格，至今仍不落后，也为在1986年举办的首届紫砂散文节，请来全国几十位知名作家而增添了光彩。同年，还应上海豫园要求，送去了小型竹节茶具，供英国女王伊丽莎白二世来访时在豫园湖心亭喝茶之用，英国女王用紫砂壶喝茶的照片后来在《人民日报》《人民画报》上登载，至今影响广泛。
英国女王伊丽莎白二世用紫砂壶喝茶
此时，我们已不甘心原来的周墅紫砂工艺厂厂名，费尽周折，排除阻力，终于拿到（宜计84）字第68号关于同意更改厂名为“江苏省宜兴紫砂工艺二厂”的批复。
随着企业声名鹊起，成为远近闻名的规模骨干乡镇企业，各种媒体采访的文章不断见诸报端。中央人民广播电台于1986年12月21日播出《办企业就要雄心壮志》的长篇通讯。新华社高级记者古平采写并发出了《中年艰辛不寻常》的报道文章。1987年3月份，我应农业部之邀，赴北京参加全国乡镇企业家座谈会，薄一波、费孝通（时任全国政协副主席）、何康（时任农业部长）、朱镕基（时任国家经委副主任）等领导人参加。同年8月我被评为全国百名优秀农民企业家，并结识了杭州万向节厂的鲁冠球、天津大邱庄的禹作敏、江阴华西的吴仁宝、辽宁大扬集团的李桂连、吉林红嘴子农工商集团的卢志明等一批全国优秀乡镇企业家，还第一次和他们一起登上天安门城楼。9月份在北京人民大会堂接受农业部何康部长颁发荣誉证书，并受到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员、国务院副总理田纪云等党和国家领导人的接见。也就是在这年，徐秀棠老师也来到二厂。为发挥其艺术专长，特投资50万元，花5个月时间建造一座大楼，成立了雕塑分厂，任命徐秀棠为分厂厂长。当时，紫砂雕塑在台湾市场需求旺盛，搬进新大楼生产仅5个月，就盈利50多万元，因此员工们都称这座大楼为“三五”牌大楼。此幢楼至今保存完好，36年后，经修旧如旧，仍然气势宏伟，不失江南建筑风范。短短几年，企业销售产销超千万，利润、创汇双双超百万，企业员工超千人，“华艺牌”紫砂系列产品获省优、部优，各种荣誉纷至沓来，最后还被确定为全省15家“乡镇企业排头兵”之一，1991年，二厂被评为国家二级企业。我本人也享有市（县）乡（镇）的各种荣誉，还评为无锡市优秀厂长三连冠、无锡市劳动模范三连冠和江苏省劳动模范，受到省委书记韩培信、省长顾秀莲的亲切接见并合影留念。
为了扩大企业影响，拓宽销售渠道，还分别在上海、福州、扬州、无锡开设经营部。并于1987年由中国贸促会组团去美国参加中国商品展，我们带的展品最后让美国的世界珍藏公司全部买走。此时，紫砂二厂的名声得到广泛传播。
1990年，为了整齐进厂大道，并能增加更大的发展空间，还请市委书记出面协调陶瓷公司，拆迁了紫砂工艺厂在百家口的六幢地势低洼的职工宿舍，完美了二厂的规划建设。
当时，利用和引进外资是经济工作的重要任务。作为载体紫砂二厂，于1990年和美国天山公司和英国金鱼草公司办起了两家合资企业，利用外资130万美元，申请到中国农业银行总行的《火炬计划》专项贷款 1500万元，这在当时都不是小数目。使后来的金帆金鱼公司年销售近5个亿，至今没一家日用陶企业能超越。
1990年8月21 日，紫砂二厂携手中国工艺美术学会，在北京中国美术馆主办“迎亚运——宜兴紫砂工艺精品展”，农业部办公厅主任为我们在人民大会堂召开展览的新闻发布会，著名宜兴籍画家尹痩石题了展标，党和国家领导人王任重、费孝通、周谷城、杨静仁、雷洁琼及农业部、外经贸部、轻工业总会、中国文联的领导出席了开幕式。下午，有时任中央电视台台长杨伟光又带了一批中顾委的老领导来参观展览，并嘱咐央视多作宣传，首都各大媒体争相报道20余次。1991年，在香港中艺公司的支持下，紫砂二厂还去香港举办展览，新华社香港分社和华润公司的领导都到场祝贺。全国政协委员香港著名实业家、紫砂收藏家罗桂祥先生请我们吃饭，在香港锦锋公司的牵引下还有幸拜会了刘海粟夫妇。
香港著名实业家、紫砂收藏家 罗桂祥先生
1992年4月份，我作为乡镇企业的代表由农业部提名，应邀参加全国人大法工委召开的全国《税收征管法》的研讨会，一个礼拜的会期在人民大会堂召开，让我大开了眼界，也提升了境界，结识了全国经济界、科技界、法律界、新闻界的一批朋友。期间，还应邀为《乡镇企业报》写了一篇稿子，题目为《缪康强现象众说纷纭，史俊棠书信感慨万千》，在头版头条登载。
1990年，二厂举办了厂庆十周年活动，评出了徐汉棠、徐秀棠、范永良、吴同芬等十大功臣。时任江苏省乡镇企业局局长梁鸿博特地赶来祝贺庆祝大会的召开。陶都影剧院座无虚席，千名员工自豪感溢于言表，这时的企业可以说是到了发展的高峰。那时的企业社保尚未开始，紫砂二厂已经为在总厂的1000名职工办理了商业保险，虽然额度不高，却也是乡里企业第一家。
五、建西望、双桥两个分厂，始终不忘致富农民
莫大的荣誉，是巨大的动力。此时厂里已容纳不下仍然满腔热情、迫切要求进厂的农民兄弟。于是，我们顺势而为，乘势而上，经公社批准同意，在乡坯集中的西望、双桥两个村，各投资建造一个紫砂分厂。除原料统一供应外，其余成型、雕刻、烧成、窑炉等生产一应俱全，让农民兄弟就近进厂做紫砂。好在当时土地征用手续不像现在那么严格，两座分厂很快拔地而起。整齐的厂房，崭新的推板窑及窑房，很受当地农民欢迎，两个月分厂就挤满员工。分厂产品由总厂统一负责销售，分厂负责生产质量。当时，这一模式被媒体称为“进厂不离乡，务工不误农”的创新模式，即进厂就是工人，回家就是农民，农闲时务工，农忙时务农，一度受到各级政府乡镇工业主管部的好评。真正利用当地资源优势，当地的人力优势，当地的传统工艺优势，为集体致富、农民脱贫闯出了一条路子，也为当今宜兴紫砂的繁荣，培养了大量的紫砂人才，也是我致力发展紫砂产业、致富一方百姓的初心。
1992年5月，我到丁蜀镇先任副书记后任镇长，离开了紫砂工艺二厂，离开了我寄情倾心的创业之地。从此，紫砂工艺二厂步入一个新的阶段，集体化生产、经营的局面受到冲击。后任的厂领导班子顺应历史的潮流，改革改制，划块承包，分散经营。作为一家小有名气的集体乡镇企业，完成了特定阶段的历史使命，这也是当时苏南乡镇企业的一个发展缩影。然而，宜兴紫砂行业的发展却势不可挡，只不过机制不同而已。乡镇集体的紫砂工艺二厂虽然辉煌短暂，但留给紫砂行业的发展却是浓墨重彩之笔。
紫砂二厂被评为1993年度先进企业
六、宜兴紫砂工艺二厂，即现在精心打造的陶二厂
事隔数十年，丁蜀镇政府花大本钱收回了整个厂房和土地，开始打造一个以景德镇“陶溪川”模式的文化创意集散地，东部8幢原来的建筑，包括厂部办公楼、研究所、陈列室、雕塑分厂，一一修旧如旧，保持原风貌不变，成为改革开放后，乡镇紫砂生产发展的工业遗产。工厂的西部生产厂房大部分推倒重建，按照文创中心为远大目标的要求，新规划设计建造一批现代风格的艺术馆、经营性用房，并又扩大了面积，且建造了可停放600辆汽车的地下停车场。整个规划区内道路通畅，功能齐全，设计新颖，充分留有节庆活动、文化交流活动的空间，并且打开了西大门，这样交通更便捷，进出更方便。各项招商招租招展工作正在紧锣密鼓地进行着，备受社会关注瞩目。
七、陶二厂的未来，一个欣欣向荣的陶文化中心
近几年来，党和国家对传统文化的挖掘整理弘扬十分重视。宜兴作为一个世界的陶都，真正的陶业生产随着时代的变迁，几乎全部集中到了丁蜀地区。一是资源所在，二是工匠遍布，三是交通方便。丰富的陶土资源，悠久的制陶历史，庞大的陶瓷产业，杰出的陶艺人才，灿烂的陶瓷文化，让丁蜀真正成为陶业之都。千年窑火生生不息，百代工匠不断繁衍，浓厚的陶文化愈发繁荣。这既有上苍赐予的宝贵财富五色土，又有长期生产实践的艺人工匠们留下的精神财富，更有改革开放以来所积累的物质财富。特别是改革开放以来，让我们步入了一个新的时代，陶业生产的经济属性已远远不及日益繁荣的文化属性。所以，当今这一代陶业人，理应继承好宝贵的文化遗产，在传承的基础上赋予宜兴陶业更多的创新和发展。在手工业制陶致富于千家万户的原始积累，过上由小康奔富强的光明大道，如何引导业态向集约发展，向高端发展，是大家义不容辞的职责。看陶二厂现在的规划设计和提出的前瞻性理念，就必然能打造成陶都宜兴历史上从未有过的一个高端经济文化平台。集大众智慧，聚各方力量，把分散于各处的文化之珠串连成圈，引领行业为社会继续作出贡献，成为宜兴陶业促进贸易、促进陶文化交流，成为扩大对外交往的重要窗口，成为集聚各业精英、各路人才的重要载体。、
陶二厂规划图
作为有着深厚感情于紫砂工艺二厂的我，曾经在厂工作十年的经历，已成为人生厚重的一笔精神财富，但是一切都成为过去。2002年，市委市政府同意成立陶瓷行业协会，并由我担任会长至今，仍然为陶瓷紫砂行业的发展东奔西跑，来服务这个行业，但与直接管理一家企业完全不同。我将老骥伏枥，不忘初心，虽做不到砥砺前行，但仍将关注并会积极参与陶二厂的打造培育。不久的将来，陶二厂一定能成为不是陶溪川而胜于陶溪川的陶都胜景，对此，我充满激情和信心，是为记。
2023年11月8日